单身物语:19岁那年我给男友生下了儿子
青浦带着厚厚的一摞奖状来找我,那全是他儿子参加各种比赛获得的。“我有一个这么成器的儿子,我想要给他一个温暖的家”。青浦面容姣好,目光坚毅。
梦想
我出生在湖北的一个县城,小时候很聪明,11岁不到,因为成绩优异,跳级小学毕业。高中时,老师说像我这样的学生,高考志愿填清华北大都没问题。
然而,高中毕业后我没能继续读书,因为家里的钱只够让哥哥上大学。
17岁那年,我到武汉来找事做,当时抱定的想法是赚点钱,将来可以继续读书。为了这个想法,什么脏活累活我都愿意做。那时我早上在一家商场当营业员,下午在另一个店里做小工。
劳驳(化名)就是当小工的时候认识的,他一个朋友开的店和我上班的店挨在一起。比我大了快20岁的他常常过来玩,就这样熟起来。
我和劳驳的关系突飞猛进是因为一个意外。有一次我在店里通宵加班,结果电容器炸了。第二天,老板怪罪到我头上,把我好一顿骂。
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无依无靠,难受的时候想找个人说都没有,只能忍着。劳驳看出我神色不对,他问出了我压抑在心里的委屈,安慰我说:“既然这样就不做了,我也有个店,你不如过来我这里做吧。”这样的话如果说给现在的我听,自然明白其中的目的,可是在当时,我心里只有感动,似乎找到了一种父爱。
我从小店辞职了,不过没去劳驳的店里。我这个人是独立的,不想依靠着别人生活,于是我找家里借了3000块钱,再加上之前打工存的一点钱,开了个小杂货铺。生意还行,我又雇了个小工,劳驳也常常到我店里看一下,帮我的忙。
渐渐地我对劳驳有了依赖感,终于和他走到了一起。他告诉我他结了两次婚,有两个小孩,他的孩子只比我小一点。
那时的我听了这些,一点都不在乎。只觉得在这样的一个大城市里,有个人会爱护你,关心你,别的又有什么重要呢。
没多久,我就明白这是我的天真。
先是我店铺里雇的小工莫名其妙地辞职,后来有一天我到外面打货,劳驳帮我看店。我临时有事提前回到店里,劳驳神色慌张,拦在门口不让我进去。我很奇怪,从来没看过他这个样子,我拐到店子后面,从窗口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我有些生气,问劳驳:“那是谁?”
劳驳这才告诉我,店里的女人是他的前妻,现在生活过得不如意,他可怜她,所以喊她来吃点东西。听他这样说,我就算了,可邻居告诉我,劳驳的前妻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偶尔来,实际上只要我不在店里,劳驳就喊她来,走的时候还要把店里卖的东西拿一些走。我一下子明白为什么我请的小工要辞职了。
儿子
搞清楚这些事后,我就想和劳驳分手。刚动了这个念头不久,我感觉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我怀孕了。
天啊,我才19岁,自己都才刚刚长大。我父母对子女的管教很严厉,如果他们知道我未婚先孕,肯定会大发雷霆。可是不要这个孩子,我一时又下不了决心。我犹豫了几天,又急又怕,不知道拿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怎么办才好。直到有一天,我和一位同劳驳相熟的大姐聊家常,她看着我,痛惜地说:“你怎么遇到他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姐欲言又止的神情让我下定决心去医院把孩子打掉,只要打掉这个孩子我和劳驳间就没有任何牵连了,从此我过我的生活,他过他的生活。
我店子附近就有一所小医院,我找了个时间去了,所有的手续都办完了,我等在手术室外准备进去。劳驳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赶到医院来,大闹一场,不准我打掉孩子。医生说既然有人来阻拦,那他们是绝对不能做手术的。
劳驳说起我们过去在一起开心的日子,保证他一定会对我好,我的心也软了。一个女人,一辈子求的不就是个对自己好的人,更何况他还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既然他有诚意,我也愿意和他过。
正像“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这个未婚先孕的女儿也要见父母。我带着劳驳回家乡了,不出我所料,父母搞清楚劳驳的身份和我们之间的情况,当时就把他从家里赶了出去。妈妈对我说:“你怎么能和他结婚,他年龄那么大,还结过婚,而且一看这个人就不能给你安全感。”“我要和他在一起”,我说得很坚定,于是连我也被赶出了家门。
以后的事情证明妈妈的话是对的。
我的预产期快到了,人感觉不舒服,劳驳把我送到医院,请了一个老太太照顾我,他自己就不露面了。有一天我去医院楼上办事,偶然从窗口往外看了一眼,却正好看到劳驳和一个陌生的女人手挽着手,亲热地从医院大门口经过。他哪里是没有时间来照顾我,原来他不仅和前妻保持联系,还和别的女人有染。
到了孩子要出生的头一天,医生检查后说我的情况顺产有危险,要家里来个人签字好剖腹产。我给劳驳店里打电话,他却不在。实在等不了,我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他父母。劳驳的爸爸倒是来了医院,可他为了省钱不同意剖腹,医生告诉他这可能有危险,劳驳的爸爸很不高兴地说:“过去的人都不剖腹还不一样生了,我看是你们医院想赚钱吧。“
我生下了儿子,却因为大出血险些丢掉性命,昏迷了几天。
孩子出生,对很多人是幸福的开始,但是对我来说却是含辛茹苦的开始。
家
再次回家见父母的时候,我身边多了一个儿子,心里却少了一份对劳驳的柔情。见到孙子,两个严厉的老人对我所有的不满都消失不见。我告诉妈妈:“虽然生了孩子,可我不打算和劳驳过了。”
妈妈回答:“当初我们不同意你要这个孩子,就是知道你们在一起不会过得好,可是现在你得过下去……”说着,妈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怀里的儿子一眼。
是啊,对一个女人来说,如果爱人不值得依靠,所有的希望和牵挂都自然放在孩子身上,他是我身上的一块肉啊。
怀孕期间,我把杂货铺关了,没有做生意。现在有了孩子,我又开始做生意,生意刚有起色,劳驳突然不同意我做。我不答应,因为我清楚,如果没有自己的工作,我就只能看劳驳的脸色生活。
接着劳驳的妈妈也跑来劝我别做了,她说街坊闲言碎语,说劳驳这个媳妇不得了,又能干又年轻,迟早是要把劳驳甩了。老人的话我不能不给面子,刚做起来的生意就这样放弃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乎我的想像,我不做生意,却也不能指望劳驳。劳驳把自己的店子做砸了,还每天和三教九流的朋友在一起混,只顾自己,根本不管家里人。儿子一岁了,却没钱买牛奶喝。
我不工作怎么行?我把儿子托给我父母看管,自己去深圳打工。过年的时候,我回到老家。劳驳知道了,让他弟弟和妹夫冒着大雪,赶到我家接我回去。作为条件,他们答应把他家的一个门面给我做生意。我还在迟疑,家人说:“你还是回去吧,为了孩子。”
回去后,变成了我做小生意养劳驳。他迷上了赌博,每天在外面喝酒打牌,还经常带发廊里的女人回来。只要没有钱了就来找我要,我不给,他就在店里大闹,搞得小工都不愿意在我那里干。有一次,渐渐懂事的儿子都对我说:“妈妈,以后爸爸要钱你就给他,只要他不闹就好。”看着儿子,我又心疼又心酸。
幸好儿子很成器,学习上的事从来不要我操心。在儿子的同学中,我们的家庭环境是最差的,但儿子同学的父母却常常到我店里找我取经,问我是怎么教育好孩子的。这个时候,过去吃的那些苦都觉得值了。
劳驳从来不管儿子,我开店的收入也只能勉强维持我和孩子的日常生活。我很想找个伴,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也让儿子能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我问青浦:“你和劳驳离婚了吗?”青浦告诉我,当初生孩子的时候因为年龄小,所以没领结婚证,后来年龄够了,她没有同意领,就这样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