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才一年多,本该如胶似漆的我和杰,却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境地。这竟是为了性。蜜月中我们对性爱是贪婪的,除了必要的应酬,我和杰都缠绵在新房里,将积蓄了多年的渴望发泄出来。初涉性事的我们并不懂得什么爱抚高潮,只要性致一来,便迫不及待地释放自己,有时一夜直累得精疲力尽。我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悠着点罢。”可杰却说:“初尝甜头就是神仙也收不住口,过把瘾再说。”
婚假一过,我和杰又恢复了两地分居的生活。每个周末,他总会倒三次车,奔波百余里路,辗转两个多小时回家看我。分别对于新婚夫妇来说是难熬的,周末那天,当他终于拥住我,手忙脚乱地褪尽衣衫时,闭上眼睛的我却感觉下身一热……杰尴尬地说:“太激动了,太激动了。没想到射得这么快。”
杰十分懊恼,急躁地想重整旗鼓再来一次,却无论如何也兴奋不起来,他问:“我是不是不行了?是不是做得太多,阳痿了?”我不知怎样帮他,我们都是在守旧的家庭里长大,婚后的男欢女爱全是无师自通,此刻自然是手足无措。其实我心里是很失望的,多么想要那种感觉呀,悬挂在亢奋与平静之间,我怎么不难受?可想到杰工作时的辛苦奔波,路上的颠簸劳累,便不忍让他觉察到我的失意,假装很疲倦地说:“睡吧,我也困了。”
杰自顾自睡了,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杰的气息撩拨着我,我的手不知不觉伸向他的下身,内心的欲望在一点点膨胀。他惊醒了,狠狠将我的手推开,说:“干嘛呀?”我从后面拥着他,轻轻吻他的颈、肩……他似乎很厌烦,把我使劲一搡:“你烦不烦!没男人活不成吗?”失望、羞耻、伤心笼罩着我,我悄悄流下了眼泪。
天亮醒来,杰似乎已忘了夜里的事情,他发现下身的勃起后,便戴上一个套子,猝然将我压在身下。这一次他很投入,很有激情,可是我却心灰意懒,觉得这样的性爱一点意思也没有。他雄纠纠气昂昂地战斗着,我却如同受刑一般难受,干涩疼痛。他终于被我的麻木激怒了,狠狠地扯下避孕套,说:“真没意思,还不如手淫呢。”套子的外面是干的,丈夫的表情是苦的。
虽然我们不久就和好了,但我对性生活却有了反感,越来越惧怕做爱了,每次过性生活都干涩疼痛。也许我的状态影响到杰,他总是很久都泄不出来,情绪变得暴躁易怒。那是一个多事的冬天,当我们的夫妻性生活陷入困境时,杰也面临着失业的危险。那段日子,一向自信的杰流露出了少有的忧郁,总是长吁短叹。
终于有一天,杰接到了新公司的录用通知,情绪是少有的好。我洗完澡倚在床边,杰轻轻抚弄着我的头发,说:“亲爱的,这段日子我心情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从他粗重的喘息声中,我知道他想要我了。难得他今天高兴,我虽然不想要,也只好半推半就地迎合他。
在我的喘息和鼓励中,他越发兴奋了。本来我很大程度上是在应付他,为了迎合他,我故意装做兴奋的样子喊叫出声,但随着动作的加剧,我真的兴奋起来了。杰一边与我亲热,一边不停地说:“亲爱的,我爱你。”这句话他很久没说过了,我立刻热烈地回应他,这时真的搞不清我的激情是为了迎合他还是为了鼓励自己,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我感觉到幸福在向我招手,我好似飞上了天空--我竟然弄假成真,体验到了人们所说的那种性高潮,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快乐的体验让我们找到了通往幸福的桥梁,杰也由此提高了做爱的水平,成了制造情绪与气氛的高手,他的爱足以让我自然地、没有任何矫饰成分地、忍不住地快乐呻吟,他被我的情绪鼓动着,性趣高涨。
后来我们常常交流性生活的感受,但我从未说过那次假装的激情。其实性爱中的表现有时是真假难辨的,又何必去辨呢?只要快乐是真的,情爱是真的,舒适是真的,那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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