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比例“不经意”地成了一比一。一个中年男人来到我身边,他手指上戴着3个白金戒指,他说:“小姐,你很美。”
那时候我记起了北大教授孔庆东的一句话:现在的大款都爱找大学生,没病又便宜,何乐而不为。我不知道别人的世界,但我是干净的,在此之前我拿过宿舍里一个奖,名字叫“最可爱的人”。她们说,获奖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的年龄和你处女膜的年龄一样,都是20岁。
我厌恶地看着这个老男人,冷冷地回答:“是吗?也许您太太更美。”我知道我不会成为他的目标。然而,当后来他提到他的导演身份的时候,我却突然来兴趣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害怕个人奋斗的艰难,害怕会轻易失去对以后的信心。我收了他的名片,也留下了自己手机号,仍然很冷淡,但是我听见了自己一直固守的信念在如水银泻地般地崩溃。
半个月以后,他为我在外租了房子,或者说是为了我们的偷情。三室一厅,摆着一切奢华生活的设施。我从来没有主动要过他一分钱,可是除了钱,他还有什么能够给我?在这几间房子里,我才知道,导演就是他“玩玩而已”的职业,他根本没有实力捧红我,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做这样的打算,而现在这也已经无所谓了。
每个礼拜,我都要在那3间空空荡荡的房子里,等待别人丈夫的到来,等待一场花样翻新的性爱。我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妻子讲了什么样的理由,出差或者开会。他在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在半夜呼呼地睡去,甚至不穿睡衣,臃肿的身体毫无顾忌地裸露。这时候我会离开他,来到另一间房,在黑暗中不停地吸烟。盛夏的午夜北京经常会下一阵子小雨,情欲的激流在清醒中退却,现实很快呈现着它残酷的本来面目:我知道我不过还是个学生,我得到了不该得到的东西,也失去了我本该拥有的东西。
大一的下学期,班上有个很可爱的小男生在没完没了地追我。有一天,我对他说,你可以去给我买条项链吗?他答应了,但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勉强。我需要的不是这种用父母的零花钱换来的浪漫,我只是希望能有一种稳定的生活,我以为那就是幸福。
现在,在这个年龄大我一倍的男人身边,我是幸福的吗?或许是的。那天在星巴克,我指着端上来的咖啡说:我不喜欢。他马上就倒掉了。在一个月之后的巴黎,站在香榭丽舍的街头,他用法语对我说,爱情,我和你,都会是永恒的。我为此而感动,但我却知道那是不真实的。男人追求的永远只是新鲜和刺激,不知道哪一个女人可以为他们长久地保鲜。将来的某一天,他也会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把咖啡倒掉。
明年,我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不知道能走向哪里。然而我并不后悔,何况也已经没有后悔可言。上个周末,我的师妹,我最好的朋友丹用哭声对我说:女人一生中只有3次流泪,第一次是她“第一次”的时候,第二次是她第一次收钱的时候,第三次是她第一次付钱的时候,现在,这3次她都已经经历,所以生活对她已经没有目标可言。
在她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中,我扶住她醉醺醺的身体,说,丹,其实在我们亲手将青春的主题改变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应该看到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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