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荇是一个26岁的女性。存和男朋友领到结婚证的那天晚上,她第一次体会了什么是男女之间的性。但那不是一次愉快的体验,而且,从那个时候起,直到一周后走进我的诊室,她不时地恶心、呕吐。方荇坐在我面前时,已憔悴得不成样了。
据她丈夫讲,方荇的呕吐出现得十分突然。那天晚上,由于有了法律的认可,他们顺其自然地进入夫妻角色。虽然懵懂无知,但这第一次亲密接触还算顺利,方荇积极配合着丈夫的动作,像许多新婚夫妻一样。以后,方荇坐了起来,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恶心,方荇开始了呕吐。“是那种非常剧烈的呕吐。而且……”她丈夫说,“之后的两次做爱,一次比一次严重。”
“不会是吃的不好吧?”我几乎没加思索问了这么一句,但马上意识到了不妥:如果是吃的不好引起的呕吐,他们还会来找我这个性心理医生吗?
“其实,我很清楚自己的毛病。”方荇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能看到男人的精液,尤其是不能闻那种怪怪的气味。一闻,就会呕吐。”
我听了这话倒没什么,方荇的丈夫却在一旁埋怨:“既然你自己知道,我们干吗来找李医生呢?自己不就解决了。再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方荇开始沉默,眼泪流了下来。老半火之后,她当着丈夫的面,给我讲了她的一段经历。
17岁那年的夏天,方荇止读高中。有一天下晚自习乘公共汽车回家后,感到臀部湿漉漉的,就让母亲给看看。母亲用手摸了摸,又在灯光下端详了一会儿,突然脸色大变,对她吼道:“你今晚下什么去了!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方荇一下子蒙了,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发火,顶了句:“我怎么了?!”母亲怒气冲冲地将手伸到她面前:“你看看,看看,这是什么!这是男人的精液!”这时的方荇在惊讶中感到有一种怪怪的气味刺激着她的鼻黏膜,她张口大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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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荇说,那天她确实不像母亲想象的那样“干了什么”,她实在说不清精液是怎么来的。直到有一天看了我的一篇谈“挨擦症”性偏离的文章,知道挨擦症患者会在拥挤的公共汽车上发泄自己的性欲,并有可能将精液射到受害者的衣服上。方荇仔细回忆了那晚的情景,认为受到挨擦症患者的侵害是精液的唯一来源。也正是通过这篇文章,她觉得我是可以倾听她的经历并能理解和帮助她的“明白人”。
那是方荇第一次见到男人的精液。“很脏,腥乎乎的,很难闻。这怎么能不让我恶心、呕吐!”
方荇说,她第二次因精液而呕吐的经历是在大学毕业之后。那个时候她和一位同事合租一房居住,那是位和丈夫两地分居的女性,有一次她丈夫前来探望,方荇当然得给他们提供方便。第二天一大早,方荇因急于取一份文件而回到宿合,她开门进屋时,那种怪怪的气味扑面而来,原来,不太讲究的女同事顺手把粘有精液的纸巾扔在门后,这免不了又引起了,方荇的大呕小止,而且好几天不敢回宿舍。
“我对自己的这个毛病是非常清楚的。我知道自己结婚后肯定会看到、闻到丈夫的精液,但我相信丈夫身体内的东西和别的男人不同,它对我不会构成恶性刺激。”方荇抬头看了看丈夫和我,很歉疚地说:“没想到,我还是吐了。——我知道,这是一种心理障碍,如果不治疗,今后我还会吐。”
应该说,我对方荇的信任是感激的,我能体会到她把自己的经历当着丈夫的面讲给我听的良苦用心——她不想把那段经历当作隐私,她需要的是帮助,而这种帮助是离不开丈夫的。
原因搞清楚之后,对方荇心理问题的诊断和治疗都不是难事。她患的是恐怖症,是对精液的恐怖。治疗的方案和过程也比较单…,通过认知疗法让她认识到精液并非像她想象的那么肮脏,然后借助系统脱敏疗法,消除她对精液的恐惧感。当然,脱敏的过程主要靠丈夫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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