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们一年只有一次或数次发情期。动物们进行性行为,一为生育,二为调节自己的身体。人不一样,人可以随时发生性行为,尽管人的生育时间是固定的。我们至今不知道人为什么会如此。没有固定发情期的性的特征给人类带来了快乐,也带来了无穷的烦恼。若是有固定的发情期,男人也不必三妻四妾后还要像西门大官人一样到处逛窑子,也不必像皇帝那样将天下的美女霸占下来却无能为力。更没有那么多人会有强奸的冲动了。
正是因为人类没有固定的发情期,可以随时发情或发生性行为,所以人类才会有了性道德。人类第一次用树叶遮住自己的下身就是如此。人类对衣服的发明也来自于对下身的遮蔽。现在很多人认为,人完全可以返璞归真,可以裸体行动。这种想法很好,但很幼稚,他们根本不知道人类为什么会穿起衣服。难道是为了御寒?这仅仅是一个次要的想法。人类历史上的几次大的性革命就是因为人类在两性方面的无节制而进行的规约。人类与动物不一样,动物在发情期消失后,根本无心去考虑性方面的事,可是,人类不一样,人类的大脑里装满了性符号。
有人认为,这就是大脑发育的结果,因为人与动物不同的就是人有其他动物无法比拟的大脑。长期的反复的性交实践,使性交成为一种训练有素的活动,使大脑中充满了性内容,即使特定的刺激物没能把他激发起来,他也知道该怎么办。这样一代代地传了下去,留在大脑中的性内容就变成一种经常起作用的性信号,而且成为一种遗传因素,于是雌性的发情期就逐渐消失了。
这个解释似乎颇有道理。因为人们自然会问,为什么那么多动物在进化中就没有超越造物者的局限,仍然有固定的发情期呢?人类认为主要在于大脑。人有这样的大脑,动物却没有。
更多的人类学家和生理学家认为,女性发情期的消失和乳房隆起一样,都是女性出自生存需要和保护后代的需要而对男性实施的一种伪装和骗术,“骗”了几百万年,于是“弄假成真”了,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这是达尔文的性选择的学说的延伸。
人们发现,在某些灵长目动物中,有一种杀害后代的现象。例如在一种长尾猴中,公猴通常是“嫔妃三千”,但往往有实力雄厚的公猴侵入国土,侵占“后宫”,把先前公猴的后代全部杀光,斩草除根。这样,新的国王就可以占有所有的母猴,等待她们的发情期,而且他可以延续自己的后代。在这样一种黑暗的专制背景下,母猴如果已经怀了孩子,就会伪装进入一种“假发情期”,以至到这孩子生下来。几百万年的反复训练,发情期就基本上可以不存在了。
这种猴王心理在人类的身上似乎被继承了下来。皇帝一旦登基,首先想到的就是占有天下美女。所以在专制时期,皇帝代表了欲望的最高峰。
与发情期的消失相伴随的是人类的一个生理组织。这就是千古为此争执的女人身上的处女膜。人类不禁会好奇,造物者既给人类一个没有固定发情期的性身体,又给女人安置上一个让男人抓住把柄的处女膜。这是为什么?
关于这一点,社会学家也常常以达尔文的性选择来解释。但是,人们并没有从黑猩猩、大猩猩及猩猩的身上找到任何类似人类处女膜的构造,难道是在进化的过程中人类自造的?顺着这个思路和性选择的思路,人类学家推测,处女膜一定是在人类和猿类“分手”之后发展出来的,甚至推算出了具体的时间:大约距今400万年到4万年之间。他们认为,处女膜的起源大概是一个次要的天生缺陷,就像有蹼的手指或脚趾一般,处女膜比盲肠或扁桃腺更没有什么用处,然而在身体符号学里,处女膜可能是一种符号,它可能是过去那些好妒忌、占有欲强的男子性选择的结果,他们想借此保证女人的贞洁,对抗性的背叛。人类的男性祖先只愿意供养还是处女之身的新娘,以增加自己的基因传衍到后代子孙身上的机会。新娘有处女膜,她的女儿后代也会倾向于长着处女膜,所以男人们就可以持续对有处女膜的女子的“性选择”,直到所有的小女孩出生时就都带了那块小小的薄膜。从进化论的角度来看,处女膜就是人类“性选择”的结果。